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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僵持

警车内,被强制押上去的韩岳山脸sè难看到了极点。

他这半辈子,没受到过如此侮辱。

不知道哪里来的几个人,本来小打小闹,忽然间就开始玩大的。无巧不巧的,前来抓赌的警察恰好赶到。

整个棋牌室,不由分说就被连续按住了好几个。

有的人跑了,警察没追。

他们这些没跑的,反而遭了殃。

郑文卓的父亲郑丘担忧道:“老韩,今天这帮人有备而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啊。”

韩岳山捂着胸口:“这些王八蛋本来就是来杀老城区居民的威风,我担心有谁冲动下做了错事。到时万一被抓,根本没有办法。”

郑丘晃了晃手铐:“车都出不去,想太多也没用。”

韩岳山呼吸有点困难,费力看向窗外:“你给文卓打个电话,让他别乱来。今天这次抓赌行动肯定是上头示意,他们想整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太容易了!”

郑丘没立刻掏出手机,发现了韩岳山不对劲之处:“老韩,你没事吧……”

韩岳山连续深呼吸,抑制住自己不去想太多事情。

只是,哪儿能起到丝毫作用。

他为人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可就在刚才,他被对待犯人一般给按在地上。

在部队当了那么多年兵,腰杆一贯的笔直。

被子弹击中过,被歹徒袭击过。

却从来没有被“自己人”毫无缘由的按倒过。

在他的心里,警察系统跟部队系统,本来就该是一家人。

心脏在那一瞬间起伏的控制不住,哪怕是现在也难缓和。

眼见郑文卓跟那个叫柳金水的警察快要打了起来,眼见更多的警车停在了不远之处,刺耳的警报声到处在响。

眼中一暗,韩岳山翻口袋去找药。

空空如也,棋牌室本来距离家里很近,他近期身体又逐渐好转。

暂时性的,已然初步摆脱药物依赖。

心脏突兀绞痛起来,韩岳山手部发颤,脸sè也越来越难看。

“老韩,老韩!”

郑丘彻底着急,连续叫几句得不到回应,一把拉住了往下软倒的韩岳山大喊道:“救人,快救人!”

可太乱了,也根本没人可以听到。

他顾不得什么,一脚踹开了警车门,搀扶着韩岳山就往外走。

一帮警察哪里肯干,挡住了路。

郑丘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老韩心脏有毛病,叫救护车啊!”

柳金水被郑文卓弄的一肚子火气,嘿嘿冷笑:“能不能换个新鲜的伎俩。”

“是真的!”

柳金水不明状况,可跟韩岳山关系好的一些人哪儿会不知道。

原来就十分紧张的形势骤然绷紧。

……

韩东已经即将到达老城区,他车速极快,正常十五分钟的路程堪堪用了八分钟。

刚下车,就见到无数个警察手持盾牌浩浩荡荡赶往老城区。

夏梦随后赶到:“这怎么了?”

她印象里的老城区太太平平,民风淳朴。想也没想过有如此多的警察会在这里汇聚。

韩东隐约好像听到了里面闹腾的动静。

心里一缩,像是没听到夏梦说什么,大步往里面赶去,越走越快,直至发足狂奔。

听到了救护车,心脏等关键词。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干什么的,不准进去。”

有特警看来人脸sè不对,当即就推嚷着挡住韩东去路。

远远的,韩东注意到郑丘郑叔叔正扶着自己父亲被警察围在中间焦急说着什么。

他大脑一昏,骤然撞开两名特警闯了进去。

再说柳金水,毕竟是从众人的脸上看出了端倪,不敢再耽搁,总算是叫了救护车。

“东子,你爸的药知不知道在哪?”

郑丘看到了韩东,不等靠近,就大喊了一句。

韩东太想过去看看情况,却强忍着停下,转身往家的方向跑。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心底无形的恐慌感,让他前所未有的失措混乱。

他是真的怕子欲养而亲不待,也一直都在刻意避免任何让韩岳山听了会不开心的事情。

因为他只剩下这么一个至亲之人。

二十公里负重越野都不会让他过度喘息,可从棋牌室到自己家,短短半公里的路程,他体力却透支到了极限,连续喘息。

韩岳山感觉到是儿子来了,微微睁开了眼睛,把药吞了进去。

韩东紧张的脸sè苍白,等忙好一切,虚脱一般跌坐在地上。

好在,一切都是恐惧心作祟。

韩岳山在吃过药之后,脸上渐渐有了血sè,也睁开了眼睛。

韩东濒临崩溃,嘴唇蠕动,声音细微:“爸,对不起,都怪我……”

说话间,他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了自己脸上,偌大的力道让五个指印清晰浮现。

他是因为邱玉平才故意阻挠拆迁,如果不是自己的意思,父亲与世无争的性格根本不会搅和到这件事里面。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那个职衔最高的警察。

起身,被郑文卓拉住了胳膊:“东哥,冷静……”

韩东随意挣扎,郑文卓当即被甩的连退几步。

柳金水眼见援兵到了,更觉底气十足:“怎么着,要袭警……”

最后一个字没能够说出来,柳金水下一秒就感觉景物飞逝,人如被急速行驶的火车撞到。

砰!

身后的警车都像是承受不住,剧烈晃动了一下,发出闷响。

柳金水人如一滩烂泥,顺着警车往下软倒。

“你,你敢!”

韩东冷淡看着他:“警察是个职业,没有你,这个职业或许会更干净一些。”

柳金水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气急败坏道:“抓人,给我抓人!”

郑文卓早不耐烦,警察动,他领着一帮人也往前凑,站在韩东身后。

豁出去了,今天这帮王八蛋敢乱来,就看谁的命更硬。

不是不怕事大么,那就闹吧!

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没有任何顾忌。

越来越多的特警,让许多准备趁乱动手的人停在了原地。

彼此皆有顾忌,再度僵持。

这时,一个年龄在五十多岁的男人,分开众人走了进来。

肤白,略胖,眼睛很小。

看得出来,地位应该很高,从简章上的职衔判断,是正处级别的官员,应当就是东阳市警察局的局长。

果然,他刚走到韩东面前就自我介绍道:“我是东阳市警察局的局长刘建民……小兄弟,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些人跟警察打起来吧……”

多年的经验,让刘建民轻而易举就判断出韩东是这些人的关键人物。

韩东声音平淡而斩钉截铁:“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判几个人都没问题。但我保证,老城区的一草一木没人动的了!!”

如此直白的聊天方式让刘建民不知该如何应对。

韩东也不打算跟他继续应付下去:“你是局长对吧,那就劳烦你通知王市长,让他过来。他如果不来,我帮他叫一群值得他亲自过来的人!”

刘建民沉了脸:“小兄弟,何必这么冲,王市长也是你想见就见的。”

“我冲?一帮小老百姓下棋喝茶的地方都能让你们出动这么多警察来抓人,到底是谁先彻底不要脸皮的!”

说着,他目无余光:“行,你不通知可以,我来!”

拿出了手机,韩东径直道:“小彬,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你伯父。帮我个忙,过来一趟。”

夏梦从没见过如此样子的韩东。

强势,霸道,不留余地。并且,胆大包天。

竟然敢在数百名警察或非警察的包围圈内动手打人,还是警察。

眼睛怔怔的盯着男人背影,有担心,有迷惘……

她习惯居高临下的去跟韩东相处,至此方才发觉对方心里的骄傲之处。

只肯在夏家低头,只肯在她面前低头。

哪怕眼下面对着的是任何人都会心惊胆战的场面,却无动于衷,将强权视若无物。

特警们开始分开众人拿着盾牌往前冲。

一时间除了郑文卓之外,其余人多少都犯了嘀咕,面面相觑,退缩之意顿生。

真的不是每个人的胆子跟义气都如郑文卓。

“让开,让开!”

警察边驱赶老城区居民,边大声嚷嚷。

脚步整齐划一,如同奔雷。

有不肯走者,随即被人押住往车子里按。

这是种难以抵御的大势,让所有老城区的居民不敢轻举妄动。

真的要跟警察硬碰,又有多少人会有胆量。

眨眼,韩东周围的居民全部变成了警察,而郑文卓带着的那几个年轻人,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退出。

郑文卓手心里出了汗,胡思乱想。

心道今天不知道会不会被给枪毙喽,那可太他妈不值了,自己还没结婚呢?

怕归怕,他仍执拗不愿离开。

他跟韩东的关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一起打架,一起逃课,一起长大。是那种哪怕性命攸关也不愿意舍弃对方交情。

周边被驱散的居民聚在一起,担忧的看着,议论纷纷。

也只有韩东,站立在原地,分明弱势,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强势到极点的错觉。

刘建民招了招手,好几个警察上前押住了韩东跟郑文卓。

韩东抬起头,轻而易举的挣脱开警察的掌控:“刘局长,抓人的理由是什么?”

刘建民深觉这年轻人诡异,但事已至此,已经没了退路:“你袭警,聚众扰乱公众秩序,这理由还不够?”

韩东冷淡道:“警察打人叫工作,抓人也是工作,摔别人手机仍旧是工作。我稍作反抗,就构成了袭警。刘局长,举个不好听的例子,你的父亲无端的被人肆意侮辱,险些丢掉性命,你会不会考虑对方到底是警察还是流氓?”

“今天,你们执行公务没错。但是,当别人脑袋里装的全是浆糊吗?”

对刘建民而言,今天的抓捕行动就是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可是,心里始终隐隐觉得不对。

底气。没错,就是底气。

这个叫韩东的年轻人,说话间的那种气度跟常人截然不同。

寻常人碰到警察首先就会先犯嘀咕,他却好像完全没有将警察这个职业当回事。

“小伙子,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跟着回局里。具体的我们自然会好好调查。”

韩东道:“我今天不会进警察局。”

刘建民渐生怒意:“别太狂妄自大。”

韩东不再理会,站立原地不动。

偏激也好,其它也罢。

这口气今天还必须赌了,他真的不愿意让父亲因为自己而再受到任何牵累。

还有,这也是一个男人必须要走的路。否则,他就等同于在向邱玉平低头,这是韩东最不能接受之事。

他要告诉夏梦,告诉邱玉平。

钱真不能代表一切。

刘建民心里顾虑越来越多,这年轻人精神肯定没问题。

先是点名见王市长,再就是方才打的那个电话让人隐隐不安。

更重要的,刘建民感觉他如果下令强行抓人,这年轻人的反抗将会把事情带到一个极端。

做到他这种职位,所思所想跟常人不同。

有顾虑下,今天不管怎么着,他得给韩东留着搬救兵的时间。给对方一个台阶,也给自己一个缓冲期。但如果韩东找不到太像样的关系,那就不用客气了。

关系硬的人不好办,很难处理。但骨头硬的话就好办多了。

刘建民这些年没少敲断一些硬骨头。

所以,几百名警察就陪着韩东耗了起来,暂时性相安无事。

四十分钟左右,阳光愈烈。

就在刘建民等的不耐烦之时,一辆军用大越野开了进来,东阳军区的车。

嗡嗡的鸣叫声,横冲直撞,让一群警察忙不迭的躲闪,乱成一团。

嘎吱,车子停在刘建民不远处。

一个二十三四岁,寸头,笑容略邪的年轻男子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迷彩裤,背心,身材消廋结实。

肩章的职衔不太惹人瞩目,只是一名中尉,可其胸口那块标志,则让刘建民皱了眉头。

两把剑交叉,中间是国徽。

荣耀利剑的标志,整个省区范围内最王牌的特种部队,直属省军区管辖。

这个部队刘建民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已,但不用怀疑,里面的人一个个全都是胆大妄为到极点的角sè。

中尉军衔,应当还是荣耀利剑里面的一名小头头。

年轻人叫皮文彬,下车后四顾扫视,随即锁定住了韩东。

轻慢而张扬的姿态,也是见到韩东才彻底收敛。大步上前抱了一下:“东哥,回东阳招呼都不打一声,太不拿我当兄弟了吧!”

皮文彬跟韩东的渊源很深。

当初的紫荆花国际特种兵大赛,荣耀利剑作为特种兵里面的佼佼者部队,拥有的六个参赛名额中,皮文彬是其中之一,被派往上京军区参加最后的赛前集训。他是受训的队员,而韩东是副教官。

也是缘分,他跟韩东年龄相近,聊天比较投缘。且皮文彬这人对韩东尤为佩服,寻常有事没事的就会主动搭讪,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当然,更重要的是,两人身份之上的差异不大,皮文彬也比较看重韩东在上京军区的特殊地位。所以在接到韩东电话之后,皮文彬二话不说就最快速度赶来。他了解韩东从不轻易求人的性格,这趟来了之后,不管如何,韩东欠他人情是跑不了。

寒暄客套几句,皮文彬得知韩东已经退伍,满脸不可思议道:“东哥,太可惜了吧!”

韩东不想再提部队的事儿,随意讲述了下事情经过。

皮文彬挑眉:“呵,欺负人都欺负到东哥你头上了。”

韩东斟酌道:“帮我把这些人弄走,晚会请你喝酒。”

皮文彬二话不说,转身掏出证件递给了刘建民:“刘局长对吧,东哥犯了什么罪,你再给说一遍,咱们好好论一论。”

刘建民迟疑接过来扫了一眼,注意到之上皮文彬的名字之时,忽而激灵打了个冷颤。

皮姓本来不算太多,而他自己本来也在省军区当过几年兵,对这个姓氏何止是记忆犹新。

他试探道:“皮将军跟你什么关系。”

皮文彬眼神玩味:“我大伯!”

刘建民笑容可见性难堪起来:“我以前还在皮将军手底下当过兵,真太巧了……”

市政府办公楼。

王利国也在关注老城区的事情,邱玉平方面给的压力,让一心急于政绩的他别无选择。

简单的暗示,刘建民便自告奋勇的前去老城区抓人,至于用了什么手段,何种手段,就不是他想关心的,他要的只是结果。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件看似普通的抓赌事件,把皮文彬这个人炸了出来。

不难查到对方的来历,也正因如此,王利国焦头烂额。

省军区的皮家。

韩家父子的手竟然能伸出去如此之远。

这种家族,省领导都不会轻易得罪,他这个区区东阳市的市长想在对方面前摆谱,笑话一桩。

暗自咒骂了一句,王利国整了整衣衫前往老城区。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韩东的事情亲自赶往,别无选择。

若是这件事被捅上去,别说政绩,他这个市长说不定都坐不稳当。

车上,邱玉平打电话过来询问结果。

王利国苦笑:“邱总,我现在是竭尽全力想尽快把合同敲定下来。但你所说的强拆,以现在形势来看根本不现实。”

“怎么,你们连韩家父子都搞不定?”

王利国道:“不是我搞不定,眼下省军区的人过来,不知道会不会插手。但不管怎样,除了合法协商这条路,别无选择。稍安勿躁,我过去谈一谈,随后再给你结果。”

邱玉平沉寂,声音转淡:“王市长,我还是希望能尽快定下来。除了东阳世纪城项目,我跟赵总还想跟东阳有更深层次的合作。”

“我尽力而为。”

王利国放下手机,脸上愠怒一闪而逝。

一个商人,拿这件事反复威胁他,轻而易举让他产生了反感。

这种做人方式,王利国现在怀疑邱玉平到底是如何发展至现在的。

他经历过很多所谓的成功人士,而邱玉平却连商人最基本的素养跟见识都没有。

这不是八零年代,想拆便拆,民众诉而无门。

这是提到拆迁就最为敏感的现代社会。

以抓赌名义去给老城区居民上眼药,已经是王利国能做的极限。至于强拆,就算省军区的人不出面,不到最后一步,也不可能去走这条路。

讯息高速传播的今天,旦有风吹草动,可能就是举世瞩目。

他这个市长实在算不得多大的官,近两年撤职查办的市长也绝不在少数。

政绩首先是建立在他还在市长的位置上,如果市长都做不成了,还要政绩有个屁用。

……

老城区,刘建民在皮文彬不轻不重敲打中,不知是天气燥热还是何故,满头大汗。

部队的人,多半直言直语,不留情面。

皮文彬也是典型的这种性格,并不打算善罢甘休,慢悠悠道:“东哥袭警有罪是事实。不如你把人先带回去,谁的错误谁来担。”

刘建民气势被完全压制,苦不堪言。

现在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动韩东。

要真以袭警的罪名抓捕韩东,那今天“看似正常”的抓赌行动背后的因由可能会被翻个底朝天。

讪讪笑了笑,低声说:“皮少,我这也不知道你跟韩东的关系,完全是误会一场……”

“误会,你说的轻巧。差点闹出来人命,一句误会就撇清了!!”

刘建民狠了狠心,回头看向还捂着肚子靠人扶着的柳金水,训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我让你抓赌,而不是让你乱抓人。今天万一出了事,你这个警察就不要做了。”

柳金水郁闷到了极点,可也知道这是局长自个在找台阶,不敢吱声。

韩东接道:“找两个乱七八糟的社会人员,去老城区棋牌室冒充赌客,然后你们这些人伺机而动。我不清楚这是谁的主意,但若给不了一个说法,这件事没完!”

刘建民心道眼前两位爷还真是难缠,不敢反驳,陪着笑道:“韩先生放心,我回去肯定调查清楚。”

皮文彬看向韩东,反不说话了。

今天全看他的意思,他要追究,自己就陪着再跑一趟。他不追究,皮文彬也乐得省心。

气氛稍微冷冽。

韩东沉默半响:“那我等着刘局长的调查结果。”

刘建民彻底松了口气:“一周内,我给韩先生一个交代。”

说罢,直接摆了下手:“收队!”

一群人,潮水一样的来,灰溜溜的走。

直到所有警察上车离开,郑文卓才如梦方醒。

在皮文彬来之前,他几乎以为今天事情闹大了,弄不好自己跟韩东得做牢。

可眨眼间,形势瞬息万变。

强势的刘建民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韩东由被动转为主动。

正猜测着皮文彬来历,听韩东给做介绍,他忙笑着握了下手:“我叫郑文卓,东哥的朋友。”

皮文彬不大有兴趣理会他,回身跟韩东重新聊起来,询问近况跟打听一些事儿。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个女人往这边走来,他禁不住定睛。

眼前一亮:“东哥,她就是嫂子吧。”

来人正是夏梦,刚才形势不同,她不好上前凑热闹。见警察散了,才准备过来打声招呼回公司。

见韩东点头承认,皮文彬渍渍叹道:“我现在理解东哥你为何退役了,有这么漂亮的媳妇,是我的话也不愿意在军区受那份洋罪。”

倒不是故意夸赞,而是真的有些惊讶夏梦的容貌跟气质。

夏梦则被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知道皮文彬来历不俗,简单招呼后笑了笑:“那,你们聊。我公司还有点事。”

待要走,见到一辆熟悉的奥迪车开了过来。

夏梦见到过这辆车,市长王利国的座驾,猜测对方肯定是来找韩东谈拆迁。

她以前觉得韩东没什么资格,也对邱玉平构不成威胁。现在则心态大变,有点替邱玉平担心……

归根结底,她一直以为韩东阻挠拆迁是为了获得更多赔偿。

拆迁,对老城区居民来说是件好事,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何这么多人要将好事当成坏事。

当然,她永远也没办法体会别人的心思,也不能理解那些不想成为拆迁户居民的心思。

很多老人对钱其实没太大的感情,他们在意的是一个生存的氛围跟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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