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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沉沦

身上出了汗,黏住了皮肤跟衣服,跟下午涂抹的药膏味道混合,怪的让韩东不想污染了如此干净的一间房。

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隐约有轻微的呼吸跟人影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知道是沈冰云,便悄然掩上门,去往浴室。

冰冷的水,从头部顺着往下,肌肤因而收紧,却也有效缓解了头部疼痛。

瞧旁边有一次性杯子跟牙刷牙膏,他漱口,刷牙。完毕后,随手裹上了旁边的浴巾。

一切都齐备的让韩东惊讶,这些东西似乎是沈冰云在他睡前准备的,好像知道他要洗澡一般。

心神微微晃动,她好细心……而韩东,也从来没有被女人如此对待过。

之前的白雅兰,大大咧咧,跟个男人婆差不多,都韩东迁就照顾她。再后来的夏梦,两人生活中几乎没有半点交集,更别提帮他做这些事情。

但沈冰云,一切的一切都让韩东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触动。

人性本贱,韩东不得不承认这话太有道理。

他身边这么多的好女人,偏一头扎进夏家那个泥潭不愿意出来。

为何要守着夏梦那个跟前男友勾三搭四总也扯不明白的女人,而将自己的目光彻底的局限住。凭什么她可肆无忌惮,自己就规规矩矩的,深怕跟别的女人有任何交集。

想开了些,心里也宽绰明朗了些。

他收拢了一下换掉的衣服,准备一股脑塞进洗衣机,希望明天早上还可以穿。

只是刚打开机盖,正要放衣服的他眼神不由彻底的定住。

里面是一套内衣,似乎是沈冰云洗过之后忘拿出来了。

青sè的,薄如蝉翼,沁水之后几乎半透明。如此衣物,如此环境,他脑袋像被重锤敲了下,血液沸腾……

着魔一样的幻想着这衣服穿在沈冰云身上是什么模样,何等风情。

他觉得这很猥琐,尤其对一个信任他,肯让他住在家里的女人来说。

可猥琐又如何?根本就控制不住丛生的杂念。

手有些颤,就好像洗衣机里是一条蛇,他小心到极点将之拿了出来想放在一旁。

过程中,心里就像是经过了一辆过山车,乃至于他连外头的脚步声也没听到,直到敲门声传来。

“东哥,醒了么?我忘帮你准备睡衣了,你拿浴巾对付一下。”

沈冰云是被韩东房里的灯光跟他开门的动静吵醒的,她睡觉轻的不可思议,这是常年一个女人住养成的警惕性。

来是要说她准备了牙刷牙膏以及沐浴露毛巾等事项,也告诉他浴室在哪,怕韩东放不开。

显然想茬了,她进房才发现韩东已经去了浴室,这才走来顺便打个招呼。

韩东失措道:“行,知道了。”

“洗好了么?要不我去外面找朋友帮你借套新的。”

“洗好了,不用不用。”

他以为沈冰云不会进来,可还是忽略了女人心中的深不可测。说着话,就见沈冰云小心翼翼推开了门。

“我这花洒是国外进口的,用热水需要往左拧好几圈……浴缸有按摩功能……”

她介绍着,眼角余光骤然一转,才看到韩东手里她的内衣裤。

忽的想到自己是昨晚太过疲乏,洗过后忘晾出去了。

脸上红晕升腾,她低声斥道:“你拿这个干嘛!”

韩东触电一样松开:“我洗衣服,这个碍事。我想洗好之后再帮你放回去……”

越解释越乱,罕少紧张的他语无伦次:“不不不,真是误会,我没偷拿人内衣的癖好……”

沈冰云瞥了一眼:“等会给我顺便晾一下。”

“哦,行。”

韩东见她离开,彻底松了口气。

拿手在额头上来了一下,这误会可大了,自己要是沈冰云,肯定也想着他拿内衣准备做什么。

不敢再乱琢磨,韩东把衣服塞进洗衣机打开,顺手拿过晾衣架往外走。衣服应该是晾在阳台上的吧。

紧张下压根也没想到沈冰云还在卧室里,咯噔一下,看也不多看女人,他走过去乱七八糟的忙碌着。

如此小的两件衣服,他弄半天竟然没晾好,在开着空调的房中,额头上汗渍渗透出来。

沈冰云又羞又乐,走上前夺了过来:“你摸够没,这不很简单。”

韩东被挤兑的尴尬难言,讪讪道:“我又没帮人晾过这个!”

“你结婚都多久了……”

韩东瞧着她眼中不可思议,恼羞成怒:“有完没完了。”

沈冰云脸sè古怪,然后肆无忌惮的笑,直到扶着膝盖直不起腰:“东哥,你这要是冷幽默,还真管用。乐死我了。”

韩东脸sè变幻不定,却因为她附身弯腰的缘故,两团晶莹晃眼突的毫无遮掩映入视线中。他才注意到,沈冰云连贴身衣物也没穿。

平时看她外套齐整的样子,心想女人大多数造假。可如今跳脱不定,他口干舌燥之余就一种想法,她上身小衣应该还是超薄款的,这至少得有D+吧……

沈冰云笑的肚子痛,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完全走光了,等回神过来,她声音戛然而止,捂住了领口。

韩东乱扯:“现在几点了?”

这话才是真冷,冻的房间里瞬间寂静如许,同时,一种玄妙到极点的氛围迅速升腾而起。

沈冰云声音越发无力软弱:“东哥,早点休息……”

“好。”

沈冰云道了声晚安,低着头从韩东身边走过。

一瞬间清淡的香味来自她的身上,韩东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她手臂。

“怎么……”

她想问还有什么事儿,就觉男人越来越近,直到身体再也不是自己的。

“东哥。”

她躲闪了一下,声音无力。却是欲拒又复迎,更点燃了男人彻头彻尾的冲动。

桌上的一枚硬币不知什么时间到了韩东手里,顺手弹出,啪的轻响,正砸在开关之上。

骤然的黑暗,加重了浓郁的夜sè。

韩东只觉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要炸了,急促而忙乱。

风起,外头呼啸声隐隐。

沈冰云结结巴巴:“东哥……床头柜有东西。”

韩东顺手就打开,是一盒全新包装的DLS。

沈冰云似乎怕韩东误会这东西的来历:“我,我回来之时在路上商店顺手买的。”

这话跟点燃引线的火团差不多。

她买的,而身边就韩东自己,那是给谁准备的?

好像没有别人。

疾风骤雨晚来急。

韩东积蓄的所有热情,冲动,尽皆在这个迷乱之夜完全爆发出来。

声音渐小又高昂,人影绰绰复翻腾。

如彻彻底底坠入仙境,又如燥热之时逢甘霖。

直至一切静蔼,和睦无声,交颈而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而入,透过微小的窗帘缝隙点亮了房间。

沈冰云最先醒来,脸上潮红未散,盯着犹自熟睡的男人,眼中闪动着无数情绪,直至移不开眼神。

只微小动了动,韩东也睁开了眼睛。

沈冰云垂下视线,糯声道:“醒了。”

秀发如云垂落,韩东怀中如抱着一团温水,柔软的让人难以释手。

韩东摩挲着她镜面般的背脊,记起最初跟她纠缠之时的那声轻哼。

不是太有经验的男性,可直觉却告诉他,沈冰云或许可能是初次……

怎么可能呢?

一个坐台的公主,一个恋爱经验丝毫不少的女人,这有些太天荒夜谈。

但由不得不信,薄被之下,他分明见到了一丝刺目的红。这多少让他心里加了负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像是一夜情,只并不单纯。

沈冰云似乎读懂了他:“东哥,我没关系。”

按照年龄来说,她其实比韩东还大了两岁,东哥这称呼韩东也不知怎么来的。但被她这么叫,特别舒服。

懒得再去想些有的没的,早晨旺盛的精力又因手间奇妙的触觉而忘乎所以。

他覆身将她拢在了身下,眼睛难以离开女人片刻。

沈冰云紧张而后舒缓,蜻蜓点水般昂首吻了一下。

韩东低下了身体,顺着颈部蔓延……

又是一股不可逆的冲动。

他本不是喜欢因私事耽误工作之人,只今天,连手机都懒得去动。

女人,尤其是沈冰云。

像是一束闪烁着妖异光泽的罂粟花,明知不可沉沦,却无可自拔。

若非女人不堪乏累,他只怕会无休止的征伐下去。

这跟他第一次没有任何的区别,一切都那么放纵,神秘,新奇。

上午十点钟,韩东下去买了些早餐,然后沈冰云才慢吞吞起床共用。

私人空间,洗过澡之后的她仍只穿着睡衣,眼中却如蒙上了一层光泽,透亮而明艳。

韩东衣服还没彻底干燥,只穿着一条平角裤。

“东哥,你背上?”

她一早就发现了男人结实身体上的反常,有纹身密布,被新添的伤疤破坏的不伦不类。整个背脊,斑驳狰狞。

韩东把自己那杯未喝的牛奶递到了她面前:“以前做过小混混,纹身是用来吓唬人。伤疤嘛,都是跟人打架留下的。”

沈冰云不轻不重打了他一下:“逗我玩呢。”

不过她重心随即就不在这个问题上,手试探放了上去,感受着手间独特的粗糙感:“我要早知道你伤还没痊愈,早上肯定不让你继续乱来。”

“这不碍事,不信等会再试试。”

沈冰云少见有了几分霸道,蛮不讲理的气势:“才不要。”

说笑逗弄着吃过早餐,韩东没立刻离开,而是陪她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顺便聊着一些两人之前从没触碰到的话题。

沈冰云人惫懒松懈,顺着躺在沙发上,拿韩东双腿当枕头,闭起眼睛道:“东哥,你跟你老婆感情应该不怎么样吧?”

韩东极寻常道:“是,基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那为什么要结婚?”

“好像该我问你了。”

沈冰云扭了扭头部,侧转身体:“东哥,你是男人,能不能不要跟女人较真。”

韩东惊觉她枕的不是位置,投降道:“好好,你接着问。”

沈冰云眼睛动了动,调皮用手勾了勾男人平角裤:“你先老实点,枕着不舒服。”

韩东心想这该怎么老实?

不着痕迹捧着她头部往下挪了挪:“之所以结婚,就是因为我喜欢她。不瞒你,我暗恋了她很长时间,一度以为能跟她步入婚姻殿堂,是我莫大的运气……至于做不做上门女婿,我爸无所谓,我就没所谓。”

沈冰云若有所失:“那现在呢,你还是喜欢她吗?”

“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哪能说放就放,需要时间。”

“那我等着光明正大做你女朋友的那天。”

“咱们用得着这么快就扯这些?”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耍流氓,东哥,你不是要做流氓吧。”

韩东手顺着她领口钻了进去:“男人如果不流氓,还是男人吗?”

沈冰云忙乱拍开了他:“我不行了……”说着,又放软了声音:“东哥,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休战,下午我还想逛街呢。”

她确实是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不自在。当然,也顾念他背上那些像是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

腻歪到中午,韩东晾着的衣服已经全干。

他换上之后,沈冰云考虑到他穿着,也体贴的换了身比较休闲的长白T和牛仔短裤。

出门,两人先去了附近商场。

也不知怎么的,不管是买东西或是吃饭,沈冰云全是抢先付钱,生怕韩东掏腰包。

韩东起初别扭,慢慢的也就以为沈冰云性格如此。

更何况,他钱包忘在了工作室,想付钱也没什么可能性。只能心里记着,下次再说。

隔阂本来就不多,有了昨晚那层关系,沈冰云比韩东要放的更开。言辞间的亲昵自然,买东西之时的自然征询,以及毫不顾忌的讨价还价要求专柜打折。

她对鞋子跟包尤为偏爱,路过好些个名牌店都会进去看看。穿着上却并不太计较,价位多是几百块钱左右的。

不过沈冰云的身材跟气质,注定就是天生的那种衣架子,任何廉价的衣服到她身上,都俨然高出了好几个档次。

两个小时左右,韩东手里就大包小包提满了东西。

看她逛兴正浓,他打了声招呼,走到一略僻静处打开了关了差不多有十几个小时的手机。

其中夏明明打来的电话最多,还有一个是郑文卓跟夏梦的。

郑文卓找他肯定是询问为何没来上班,他随即给回了过去,请了天假。夏梦跟夏明明的电话他却没去回应。

不觉得有什么必要非要解释,夏梦既从不把他当丈夫,他就以陌生人的方式去相处。

如此婚姻还能持续多久,他根本没有再去想的念头。

早名存实亡,是他以为自己跟夏梦还是夫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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