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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婆险入勾魂地 元阴丢去灵宝书

“居然是个垃圾场。”吴灼魂捂着鼻子说道。

一旁的小帅母亲焦急地说:“大师,就是这里了,这里原来叫做蝴蝶巷,现在是垃圾场。他们说我儿子就是在这儿发现的。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吴灼魂没理会小帅母亲,开始在附近转悠。

一旁的主任医生拉过小帅母亲,说道:“大师要办正事,您别打搅人家了。在这安心等着吧。”

“主任……这……这大师真能救我儿子吗?”小帅母亲憋了半天,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有些事吧,说不清楚。”主任医生说道:“我以前也不信这套,后来有个小孩来这医院,发烧说胡话,挂了三天吊瓶,一点用都没有。有个老医生就告诉这孩子家长,说小孩有可能被惊着魂了,找个神婆叫个魂可能有用。这家长就在老医生的推荐下找到了大师,结果大师过来二十分钟不到,小孩烧就退了,意识也清醒了。”

“哦,对了。”主任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小帅母亲说道:“这事儿可千万别往外说,虽然暗地里不管,但若是被爆出来,连累我还好,连累了大师,弄得人家一生气,说不定会发生啥事。”

主任医师一开口,小帅母亲便信了三分。后面听到那小儿招魂的故事,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有小朋友丢了魂,家里请人叫魂的经历。回过神来,便又信了七分。

另一边,吴灼魂捂着鼻子在垃圾场转悠了半天,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把剪刀,用红绳子悬在空中,静静等待。

那剪刀被绳子吊着,在空中乱转。过了几分钟,才慢慢停了下来,静静地指着一个方向。

吴灼魂往自己脚边插了一根小木棍,然后顺着剪刀指着的方向,走了十二步,又开始吊起剪刀,等着它转停。

剪刀每指一个方向,吴灼魂便插一根树枝在脚下,如此好一会儿,地是便插出了十二根树枝。这树枝看起来像是小孩的恶作剧,一点规律都没有。

但吴灼魂好像从中看出了什么端倪,皱着眉头,嘀咕着:“不对啊……”

吴灼魂用的这法子叫十二神枝定魂法,用红线吊着剪刀,配合咒语,剪刀就会指出生魂所在。每指出一次,就要在地上插根柳木,不让这生魂往这边走。如此重复四次,便能封住四个方位,把人丢失的生魂困在一处。然后再重复四次,缩小范围。重复第三遍,就能把生魂定在一处。

然而最后一根柳木插下去,吴灼魂发现,这柳木的位置忒奇怪了。按理说,这十二根柳木无论怎么插,都应该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然而此时的地上,这十二根柳木却顺着一个方向延伸。

就像是下围棋,把对方堵在棋盘角落里了,正准备围杀,却没想到人家从棋牌外边跑了出去。

吴灼魂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收了柳木,合了剪刀,对着主任医生和小帅母亲喊道:“喂,你们过来下。”

“大师,我孩子弄好了?”小帅母亲连忙走了过来,张口问道。

吴灼魂道:“没呢,事情有些不对,你现在立马跟着薛医生回医院,看看你儿子的情况。我要做法,不能被打扰,如果我这边成功了,你儿子就会醒来。到时候打电话通知我,给我连着打三次,我不接电话,你打过来挂了然后再打过来就好,明白了吗?”

“大师,我没记住,您能不能再说一遍?”小帅母亲焦急地说。

“你听薛医生的吧,怎么弄他清楚的。你现在赶紧回医院。”吴灼魂边说,边把外衣给脱了。她里面单穿着一套内衣,自己却一点不在乎,而旁边的王医生是看呆了。

这身材也太好了。

“看够了吗?”吴灼魂瞪了他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看着像戏服的大褂,套在了身上,说道:“小心长针眼。”

薛医生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带着小帅母亲离开了现场。这神婆咒他长针眼,说不定真的会长针眼。

此时的吴灼魂光着脚,披着一身红绿大褂,大褂上坠着七七八八的银饰铜甲,发出当啷声响。这大褂理随是男装,她穿上却别有一番风采,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她又从包里拿出手机和一个蓝牙音箱,鼓捣了一会,音响里传出有如戏台的伴奏声。

吴灼魂站定在刚刚插柳木的地方,踩着节奏扭动起来,像是跳舞,又像是发癫,嘴里也唱起诗来:

“神是陶五受勒降,下马入位说原因。原属修仁皈仁里,罗罗峒里住平村。小郎住在茶山地,本祭社保管郎身。未知我是神仙骨,太公买我做牛童。开楼占卜知生死,吉凶好恶尽穿通。初出下凡人未识,又行吃煮害喉风。下凡敬信受恶鬼,除灾遭祸去如云……”

唱着唱着,吴灼魂的声音渐渐粗了起来,如同男声一般。

等她唱罢,整个人虽然是女相,给人的感觉却与男人无异。她赤着脚在原地转了三圈,便眯起眼睛,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此地妖异不显,待我yīn魂巡查一番。”

而后盘腿坐在了地上,闭上眼睛,气息变得异常微弱。

……

“顺子,我们到了。”

小张从警车上下来,打开后座的门,把里面睡着的王德顺叫醒。

王德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被小张叫醒后,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旁边的鹏子臭着脸一言不发,对王德顺一问不问。

王德顺从车里出来,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他看着眼前的小巷子,又看了下两侧的高楼,说道:“我们上去。”

“你们俩查这栋,我去那栋。”鹏子指了指另一栋六层的老式住宅楼说道。也没等王德顺同意,就兀自走了。

“鹏子就这样。”小张对着王德顺说道:“他心里有气,过一阵子就下去了。其实他不笨,有些道理能想通,但就是倔。”

“把手电给我。”王德顺没接小张的话,拿过手电,打开之后别在腰上,然后从警车上搬来梯子,抵着楼房,爬了上去。

梯子的另一头是定在大楼外面的铁钢筋,他们显然是要去房顶上看看。

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十几米高的悬梯,王德顺就这样爬了上来。

他走到楼顶,从腰上取下手电,却猛地瞥见一个人影,他大喝一声:“谁!”,便将手电照去。

只见在楼顶上有一个小孩,那小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极其诡异。饶是王德顺办案多年,此时也渗出了一身冷汗,没敢过去。

“你是谁?谁家的小孩?怎么大半夜在这里?”王德顺喊道。

小孩还是没理他,一动不动。

“怎么了?”此时正在爬梯子的小张听到楼顶的动静,喊道。

“楼上有个小孩。”王德顺回答。他一只手举起手电,另一只手按住腰上的手枪,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小孩走去。

他看不清小孩的面容,但隐隐约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头。

“顺子。”背后传来小张的声音,王德顺回头一看,小张已经到了楼顶,然而当他再次回头的时候,楼顶上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什么小孩。

小张有些奇怪地看着王德顺,问道:“你别紧张,是我。”

王德顺见到他,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按在手枪上的手。

“你说的小孩呢?”小张说道:“我咋没看到?”

“刚就在这里,你一上来就消失了。”王德顺揉着脑袋说道。

小张走到王德顺面前,蹲在地上看了半天,说:“顺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这地上全是灰,连个脚印都没有。”

“可能我这两天神经太紧张了。”王德顺平缓了下情绪。

小张拍了拍王德顺的背,说:“先休息休息吧,回头去看看医生。”

“话说……”小张顿了一下,道:“我说顺子,你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别瞎说。”顺子听到鬼吧字,头皮有些发麻,说道:“少迷信,估计是手电照出的粉尘,被我恍惚下看错了而已。”

“我觉得你回头也得去找人看看。”小张取出烟,递给顺子一根,自己点了一根,说道:“咱刑警队里好些个人都遇到过事,真假的不知道,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抽了两口烟,王德顺拿起手电向着楼房边沿走去。

猛然间,刚刚那个小孩又出现在前方,正是房檐上。顺子心里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小张,问道:“你看到了没?”

“看到什么?”小张的语气也有些慌了,说:“你不会又看到那个小孩了吧。”

“他就在前面,房檐那里,这绝对不是幻觉。”王德顺拿手电照过去,却看不清那小孩的脸。

小张看王德顺一脸认真谨慎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声音便有些发抖,到:“顺子,要不我们明天白天再来吧。”

望着那小孩的身影,王德顺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张在旁边,他胆子也大了起来,说道:“怂什么,我听人说了,如果真的有鬼,那也不敢害我们,我们是警官,阳气盛。”

“对啊,顺子,你问问他,会不会是有事找我们求助?”小张壮着胆子说道。

王德顺正想张嘴,却发现那小孩又消失不见了。他拿着手电四处照了照,发现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下他鸡皮疙瘩爬满了背,小心翼翼往梯子那边走去。

不对,小张呢?

王德顺一惊,刚刚说话的小张消失不见了,他焦急地看了一圈,这房顶真的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诡异的情况再一次袭击了他的大脑,他一边安慰自己,小张可能刚刚爬下梯子去了,一边往梯子那里快步走去。

到了梯子处,他一探头,却赫然看到一个小孩正爬在梯子上,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王德顺吓得地拔出来抢,对着小孩开了一梭子,连退了好几步。半天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前后左右地防备。

“你……”一个幽幽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王德顺又被惊得一跳,大喊道:“谁!”

“你回来了……”幽幽地女声又在他耳边响起,他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歪着头,在他耳边吹起。

这女子,居然是汪琴!

这是队长,队长不是死了吗?

恐惧从尾椎骨冒了出来,王德顺嘴里发苦,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一转身,那诡异小孩就站在梯子那里。看不清面容,唯见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只不过没有半点声音。

就在此时,楼下的巷子里传来了一阵动静,接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尖叫回荡在了蝴蝶巷中。

这声赢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德顺本就神经紧绷,四周又是鬼魅灵异,猛地传来一声尖叫,王德顺也跟着大叫起来,疯狂地向着梯子跑去,不再管什么孩童女鬼。

“别下去!”一个童声响起,王德顺听到这声音,脑子里嗡地一下,如被棒击,一时间迷迷糊糊,动弹不得。

他隐约看到刚刚那个诡异小孩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嘀咕着什么,但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天旋地转,仅仅听到了两个字:“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王德顺迷迷糊糊想着,自己的家在县城农村,来市里刑警队,住的是宿舍,每个月的工资都寄给了父母,只留下一点生活费。

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有急事要办,怎么能回家,现在回家,丢了工作不说,父母还得担心自己。

“我郎危矣!”刚刚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又从楼下传了上来:“赵帅的魂啊,若是再不现身,我就先行走了!此处是土地结怨,我陶六郎敕受不起啊!赵帅的魂啊,快快归来哟,你母亲在等你,快快离开这鬼屋凶巷。土地土地,我陶五郎也是受勒降神,往来收魂,还请放我一条路。”

“赵帅?”王德顺还站在楼顶发愣,他听到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但自己认识的人里似乎没有叫赵帅的。

过了一会儿,四周又是半是寂静一片,王德顺这才清醒过来,不敢回头,急忙朝梯子跑去。

……

元yīn从地上爬了起来,咳嗽了半天。他刚刚差点被王警督勒死,幸好自己想起师父讲的故事,灵光一乍之下,念出了安土地神咒,这才使得缚行尸得以平静,王警督也停止了抽搐。

他看了看屋子,那缚行尸平静后并没有走,原是坐回了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躺在地下的王警督。

元yīn觉得这次祸事是因自己而起,师父说过,种了因便要去其果。自己让王警督误喝了法水,害的他遭缚行尸夺魂,得救他。

于是他盘起双腿,坐在王警督旁边,双手结了子午印,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变得微弱。

元yīn出了yīn神,正要去找回王警督被夺的生魂,却不知道,在自己入定后,那缚行尸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从他怀里抽出了一本金红小册,嘻嘻笑了一声,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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