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既是造化，也是劫数
早上六点。
王千辰起了床，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他兴奋地穿上衣服冲出房间、来到大厅。
与此同时，李千秋等人也从各自的房间出来了，而且一个个都神sè狂喜，仿佛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奖。
“我突破土境了！”王千辰开心地喊着，他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这一好消息，之前一分钟入沙境，现在一天入土境，怎么着都算天赋异禀了吧？
在他宣布这一消息之后，数道精神力瞬间探向了他。
“真的啊，小辰真的突破土境了！”
“太好了，辰哥果然不是一般人！”
“突破土境，是‘斩妖人初训营’毕业考核时的硬性标准之一，没想到小辰提前就达到了，实在可喜可贺，咱们潞州市继赵队长之后，又诞生了一位顶级天才！”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一个个都喜气洋洋，气氛好似过年一样，大家都发自内心地为王千辰感到开心。
“晚上我请大家吃饭！”王千辰搓着手，他早就觉得自己适合做斩妖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他就是为而生的！
“吃饭可以，不过应该我请。”李千秋摸了一下脑袋，接着又清了清嗓子说道：“一觉醒来，我也突破石境了……”
数道精神力再次探过去。
“李老哥真的突破石境了！”
“恭喜李老哥！”
整个洗车店的气氛再次像过年一样，大家兴高采烈、开开心心，毕竟大家都知道李千秋已经卡在这个境界数年了，始终停在土境巅峰升不上去，而且作为潞州市的代理队长，没有石境其实说不过去。
“嗯，今晚我请客吧……”李千秋表面上挺平淡，其实内心已经狂喜极了，没人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有多痛苦，他的仇人“八王爷”是万妖会的洞主之一，实力非常强劲，虽说晋升石境依旧干不掉他，但终究是跨越了一大步，距离目标也近了一大步！
要不是队员都在这里，他又顾及队长的威严，早就已经放声大笑了！
“哈哈，那我也不瞒着了，其实我也突破了石境，也是今天早晨才发生的事情！”周卫国抽着旱烟，笑眯眯地看着众人，他困在土境巅峰的时间更久，已经十几年了，本来都已经麻木了，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准备守着这个境界到死，结果上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这么多人里最开心的其实是他！
要不是不想驳李千秋面子，就是他张罗今晚的晚饭了。
“周老哥竟然也突破了？我的天啊，我刚想说我突破到土境后期了……”龙葵瞠目结舌地说，她加入斩妖队的时间不长，升级速度也一直按部就班，今早的突破对她来说确实是个意外，本来想第一时间分享给大家的，结果好消息竟然一个接着一个。
“我我我！我突破到土境中期了！”少女钟欣立刻举着小手说道，好似在课堂上回答问题一样，李千秋昨天还让她加强修炼，结果今天就突破了，笑得她嘴巴都咧开了，眉眼更是弯成一道月牙，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幸福和满足。
等所有人都报完了，大家集体瞠目结舌。
潞州市的斩妖小队，竟然一夜之间集体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李千秋和周卫国从土境巅峰突破到石境，龙葵和钟欣也各自涨了一个小境界，最离谱的还是王千辰，直接略过沙境的初期、中期、后期和巅峰，晋升到了土境！
难道这间哲哲洗车店，是传说中的什么风水宝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知所措，欣喜中又透着点茫然，如果说两个人同时突破还有可能，没准就是时机到了，可一群人同时突破，概率学上基本为零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妙！
……
城隍庙，大殿中。
那具高大的泥质塑像依旧威严肃穆，千百年来它就一直站在那里，注视着来来往往的香客。
清晨，城隍庙中寂静无声，没有人会这么早就来朝拜的。
但也就在这时，泥质塑像的眼睛突然缓缓睁开了。
“遇到王千辰，既是你们的造化，也是你们的劫数啊……”周俊贤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又缓缓把眼睛合上了。
……
哲哲洗车店里。
“管他什么原因，咱们能突破就是好事！没准是赵队长在天上照顾咱们呢？”周卫国抽着旱烟笑呵呵说道，他活了六十多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了，所以再怎么离谱也不放在心上。
“对，我们能突破就是好事！”龙葵和钟欣也都笑了起来。
“希望大家今晚过后，还能再突破一个小境界！”王千辰搓着手说，他没经历过多年苦修而不能晋级的痛苦，总觉得这玩意儿实在太简单了，要么坐一会儿就升级，要么睡一觉就升级。
“确实是件好事，而且我觉得应该向上级汇报下，或许他们能从中研究出什么规律来，然后在整个的内部推广，所有斩妖人的实力集体上个台阶，日后杀起妖怪来不是更方便吗？”李千秋不愧是代理队长，思想觉悟也比一般的队员高，很快就想到了这可能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当即就坐在电脑前面撰写起邮件来。
等李千秋写完邮件，大家也都吃完早餐，便照例坐在一起开了早会。
“先复盘一下昨天钟欣和王千辰的战斗……”李千秋拿着黑sè的笔记本，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讲述起来，他们之前去的时候已经是战斗的后半截了，所以前面的内容是王千辰口述的，那时候钟欣还在给白轩疗伤。
钟欣刚听到一半，就立刻说：“不对啊，少了点东西，辰哥连续吐了几次火，烧断了槐老人好几根树枝呢，这个事怎么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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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沈落在一阵下意识急促咳嗽声中，骤然间从床上醒了过来，忙张大嘴巴深吸了几口气，就飞快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豆粒大小黄sè丸子吞下。
他在床上动也不动地静坐好一会儿后，感受着胸口气闷和yīn寒渐渐消退下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沈落苦笑一声后，将旁边椅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缓缓穿上，然后习惯性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书桌。
在桌子上静静放着一本淡黄sè的破旧书册，表面写有“春华异闻志”五个整整齐齐的黑sè小字。
沈落眉头皱了一皱，就收回目光，慢慢开门走出了屋子。
“大公子。”
门外有一名十二三岁模样的青衣小厮守在那里，一见沈落出来，忙上前见礼。
远处隐约大片连绵的成群宅院，红瓦白墙，各种大小房屋加起来足有四五十间的样子。
“我昨天晚上总共咳嗽了几次？有没有其他动静？”沈落看了小厮一眼，淡淡问道。
“大公子，你昨晚咳嗽了十三次，并没有其他声响。”小厮顶着有些发黑的眼袋，喏喏回道，面对沈落隐约有些畏惧。
沈落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直越过小厮向前而去。
青衣小厮则识趣地紧跟其后。
沈落穿过数条长长走廊和一座占地亩许的花园后，走到一座主厅模样的建筑前。
厅前站立的两名仆妇见了，慌忙上前行礼，神sè间同样对沈落颇有畏惧。
“落儿，你来了。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快些进来喝点参汤吧。我让下人刚刚给为你煮好的。”大厅内传出一个男子关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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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父亲挂念，孩儿昨晚休息得很好。”沈落神sè微动，回了一声，就走进了大厅。
只见大厅内摆放着一张放满佳肴饭菜的圆桌，周围正坐着数人，主位上是一名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头发微微有些灰白，有几分未老先衰的模样。
中年人正是沈落之父沈元阁，此刻高兴地望着沈落。
“落哥儿起来了啊！小翠，快些上参汤，没听到老爷的吩咐吗？”沈元阁旁边一名满头珠翠的美貌妇人，见到沈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有劳二娘了。”
沈落不冷不热地冲妇人点点头。
“大哥。”
“大哥。”
紧挨妇人的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也各自起身冲沈落问好了一声，二人十四五岁左右年纪，面容和沈落有三四分相似，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妹，一个叫沈辞，一个叫沈沐沐。
二人是一胎所生，但此刻面对沈落却反应大不相同。
弟弟沈辞看向沈落的目光躲躲闪闪，竟和那些下人神sè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