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噩梦，再临
王千辰搞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他确实听明白了一点，江南聂家的势力，是可以辐射到徽省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找聂荣呗？
王千辰一个电话打到聂荣的手机上。
“咋地，这么快就想我了？”聂荣笑呵呵地说道，几人确实才分开没多久。
“对，我想你了，走哪了啊？”王千辰问。
“高铁刚起步，你现在追还来得及……行了，说正事，有什么麻烦了？”
“看你说的，没事还不能找你了？”
“王千辰，我可太了解你了，你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事赶紧说啊，没事我就挂了。”聂荣作势要挂电话，王千辰赶紧说：“聂公子，聂少爷，我真有事找你……”
王千辰这才把黄三爷的事情说了一下。
“徽省的洞主？你确定？”聂荣的神sè凝重起来。
“确定，黄山洞的洞主，卫子华打听到的，不会有错。”王千辰回答道。
“好，回头我帮你打听下，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聂荣认认真真地说。
聂荣这人可能一肚子鬼心眼，做任何事喜欢分析利弊、扬长避短，但答应朋友的事肯定能做到。交给他办，王千辰也放心。
搞定一切事情，时间也挺晚了，王千辰就在大原城的斩妖人根据地留宿。
这几天发生的事不少，虽然没杀死八王爷，但是端了他的老巢，杀了不少妖怪。邓通也被带走，卫子华成了代理队长，孙明则被任命为副队长。
整个大原城斩妖队的气氛有些怪异，倒也不是不服气卫子华，但确实不那么和乐融融，每个人的脸sè都很复杂，突然之间变得陌生很多，彼此之间都有一些提防。
一个团队突然变成这样，伤害性无疑是巨大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千辰和卫子华一间房。
“斩妖队变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王千辰躺在床上问道。
“抚平这些伤痕可不容易，慢慢来吧。”卫子华躺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回道。
“多组织几次团建活动，多杀几次妖，应该会好一些……”王千辰睡不着，给卫子华出着主意，连续出了七八个，屋里却是一点反应都没。
坐起来一看，卫子华已经睡着了。
“心是真大啊……”王千辰苦笑一声，也躺下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千辰被一阵“不要”“不要”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卫子华躺在沙发上，面sè白的可怕，额头上也都是汗，双手不断凝结成各种形状。
王千辰吃了一惊，卫子华的这个状态并不稀奇，但印象中已经好多天没出现了，怎么今天又复发了？
王千辰立刻奔到卫子华的身边，摇晃他的胳膊将他叫醒。
“你咋回事？”王千辰疑惑地问。
“没事，做了个噩梦。”卫子华坐起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摸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
“……你不是已经打过那个钟浩了吗，怎么还会做噩梦啊？”卫子华曾说他上学的时候，每天被钟浩带着一群人打，后来杀掉石鳄，又把钟浩狠狠打了一顿，王千辰以为他的噩梦就此解开。笔下文学
“我的噩梦和他又没关系……”卫子华淡淡地说：“我是挺恨他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放不下吧？”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王千辰愈发迷茫。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过问，之前总觉得不好意思提起。
卫子华沉默一阵，终于开口说道：“这几年来，我反复做一个噩梦。在噩梦里，我看到巨大的桥，桥上站着一个老婆婆，手里还端着一个破瓷碗，四周都是yīn森森、雾蒙蒙的，一个个状似游魂的东西飘过去……一个牛头人，和一个马面人，手里拎着铁锁，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奈何桥、孟婆汤，还有牛头马面？！”王千辰吃惊地问。
但凡对大夏的古典神话有些了解，便对这个场景并不陌生！
“我不确定是不是……”卫子华揉着眉心说道：“牛头人和马面人，举着铁锁来到我身前，一边打我一边让我醒醒……我真的受够了，我烦死了睡觉，我再也不想睡了！”
“这个噩梦真的很奇怪，看来你很受折磨啊！”王千辰无奈地看着他。
“可不是嘛。唉，不说了，我要睡了！”卫子华脑袋一歪，再次睡了过去。
王千辰：“……”
好一个烦死了睡觉，再也不想睡觉！
看到卫子华已经睡熟，王千辰也回到床上。
好在一夜过去，卫子华再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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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沈落在一阵下意识急促咳嗽声中，骤然间从床上醒了过来，忙张大嘴巴深吸了几口气，就飞快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豆粒大小黄sè丸子吞下。
他在床上动也不动地静坐好一会儿后，感受着胸口气闷和yīn寒渐渐消退下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沈落苦笑一声后，将旁边椅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缓缓穿上，然后习惯性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书桌。
在桌子上静静放着一本淡黄sè的破旧书册，表面写有“春华异闻志”五个整整齐齐的黑sè小字。
沈落眉头皱了一皱，就收回目光，慢慢开门走出了屋子。
“大公子。”
门外有一名十二三岁模样的青衣小厮守在那里，一见沈落出来，忙上前见礼。
远处隐约大片连绵的成群宅院，红瓦白墙，各种大小房屋加起来足有四五十间的样子。
“我昨天晚上总共咳嗽了几次？有没有其他动静？”沈落看了小厮一眼，淡淡问道。
“大公子，你昨晚咳嗽了十三次，并没有其他声响。”小厮顶着有些发黑的眼袋，喏喏回道，面对沈落隐约有些畏惧。
沈落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直越过小厮向前而去。
青衣小厮则识趣地紧跟其后。
沈落穿过数条长长走廊和一座占地亩许的花园后，走到一座主厅模样的建筑前。
厅前站立的两名仆妇见了，慌忙上前行礼，神sè间同样对沈落颇有畏惧。
“落儿，你来了。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快些进来喝点参汤吧。我让下人刚刚给为你煮好的。”大厅内传出一个男子关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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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父亲挂念，孩儿昨晚休息得很好。”沈落神sè微动，回了一声，就走进了大厅。
只见大厅内摆放着一张放满佳肴饭菜的圆桌，周围正坐着数人，主位上是一名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头发微微有些灰白，有几分未老先衰的模样。
中年人正是沈落之父沈元阁，此刻高兴地望着沈落。
“落哥儿起来了啊！小翠，快些上参汤，没听到老爷的吩咐吗？”沈元阁旁边一名满头珠翠的美貌妇人，见到沈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有劳二娘了。”
沈落不冷不热地冲妇人点点头。
“大哥。”
“大哥。”
紧挨妇人的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也各自起身冲沈落问好了一声，二人十四五岁左右年纪，面容和沈落有三四分相似，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妹，一个叫沈辞，一个叫沈沐沐。
二人是一胎所生，但此刻面对沈落却反应大不相同。
弟弟沈辞看向沈落的目光躲躲闪闪，竟和那些下人神sè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