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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执拗的爆发

离开公司,头上阳光正烈,照的人头晕眼花。

韩东没理夏梦开除他的威胁,也没去理唐艳秋新交代的任务。

幽魂一样游荡了很久,才找了家小餐馆,往角落处一坐,叫了啤酒跟几碟小菜。

兜里恰好还有一百多块钱,应该够饭钱。

啤酒连着下肚,憋屈感却越来越浓。

七年地狱一般的部队生涯,他付出的汗水超出了任何人想象。

韩东怀疑自己当兵是不是个错误。

他刚回都市的时候,跟个傻子差不多,觉得自己与时代都脱节了。

信仰感,也在一点一点的磨损。

他拼了无数次命,有用么?连在小餐馆吃个饭都要算计着钱是否够用,连生活费都需要岳母批准,连老婆要出轨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

凭什么!

同样是成就,作为商人的邱玉平成就在夏梦眼中偏比他高出无数倍。

五六瓶啤酒转眼见底,喝的太急,韩东头部开始变的昏沉。仍不管不顾,大声让老板拿酒。

不知道喝了几瓶,也不知道喝了多久。

只是天sè,一点一点的昏暗起来。

电话铃声刺耳响起,韩东拿起自己那款两年前很流行的旧手机:“文卓……怎么……”

电话是郑文卓打来的。

他还没来及问,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喝骂声。

郑文卓大声道:“东哥,过来帮忙,有人挑事……”

“在哪!”

韩东酒醒了大半。

“老城区的八仙楼。”

咣当!

一句话说完,电话一端就传来尖锐的声响,像是手机被摔在了地上。

韩东再听不到郑文卓的声音:“喂,喂!!”

他不敢怠慢,迅速打车前往八仙楼。

跟郑文卓关系不用赘述,韩东退役前跟退役后,都拿他当最好的兄弟。

两人在一个小区从小到大,现在这份感情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他父亲病重期间,要不是郑文卓帮着照顾,来回帮着凑钱,韩东极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韩岳山。

……

八仙楼,整个老城区最上档次的一家饭店。

此时,二楼包厢,闹腾的一塌糊涂,是有人在打架。

大堂经理急的跺脚,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报了警,这么久了,也没见到警察的踪影。

而且两拨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一方是老城区的几个刺头人物,叫郑文卓的打头,一方是附近有名的混混头子胡天龙。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说的高兴,喝的热闹,忽然就打起来了。

包厢内,桌椅掀翻,酒菜满地。

郑文卓头部鲜血横流,身后几个朋友也全倒在了地上。

胡天龙指着他鼻子,满脸凶厉:“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爷爷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老城区拆迁的事你再敢插手,我弄死你小子!”

没错,打架的原因就是源于正在谈判的老城区拆迁合同。

郑文卓作为老城区的住户,这次是代表所有人过来谈的。而胡天龙,就是市里跟一些权贵的一条狗,负责传话的狗。

本来产生了分歧可以好好的商量,没想到胡天龙这王八蛋狗仗人势。

或者说老城区拆迁项目很急,这是某些人借胡天龙的手给他下马威,想尽快敲定合同。

郑文卓牙齿咬合,这些兔崽子,也太想当然了点。本来觉得拆迁是好事,就冲对方这霸道态度,如今反不想让人拆自己房子了。

“你要弄死谁啊?”

胡天龙正自叫嚣不停,门口方向有声音清晰传了过来。

是一个跟郑文卓年龄相仿的男人,脸sè很红,眼睛也很红,身上酒意浓郁。

韩东,是接到郑文卓电话后就最快赶来的韩东。

刚到,就听有人要肆无忌惮的弄死郑文卓。

“东哥!”

郑文卓一见韩东,身体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韩东搀住他,拿手机打120。

地上躺着的好几个人,他要么眼熟,要么认识。

有二单元的磊子,有二十七楼的田元……

此时,全躺在地上脸sè痛苦,站不起来。

眼角余光看到了胡天龙手里的棍棒,还沾着血迹,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是老城区的开发商,这个胡天龙是对方的狗……”

郑文卓稍作解释,就气喘吁吁,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简短几句,韩东听的明明白白。

他现在甚至不能听到老城区拆迁这几个关键词词,一听,就会想到邱玉平,头脑嗡嗡作响。

“你谁啊?”

胡天龙一个手下举起棍棒,指住了韩东头部。

韩东转过头,双眼似有血光:“我是你爷爷!”

“什么?”

“还不跪下叫爷爷!!”

没来由的暴戾,让韩东一耳光打出,正中混混右脸。

声音不是啪,而是砰!

混混跟木桩相仿,惨叫一声,直愣愣往一侧摔倒。

“卧槽!”

未料到这个莫名其妙赶来的年轻人敢首先动手,胡天龙一马当先,棍棒就朝韩东头上砸来。身后七八个手下,全部涌上。

空间狭小,韩东的心也像是被锁在了笼子里。

在东阳市的一幕一幕清晰从脑中放映,压着,压着,到了顶点。

思绪瞬间如流水倾泻,把控不住。

念动,手动。

韩东顺着抄起倒地混混手中棍棒,不退而进,横向后发先至,直抽在胡天龙右臂之上。

咔嚓!

不知棍棒断裂还是手臂断裂,胡天龙声调瞬息拔高,痛呼跌退。

咣咣铛铛的棍棒交击,夹着不断响起的惨叫。

韩东就如一个机器,机械而重复格挡,反击。每一下,必然有人倒下惨叫爬不起来。

一群羊,永远也杀不死一只老虎。

韩东就是那只老虎。

七八个人,打个照面倒下四个,剩下几人冲的多快,退的就有多快,如见恶鬼。

韩东头上有血迹,被人给偷袭了一下。

不过,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鲜红sè的液体,顺着面颊流入颈部,一边脸清秀,一边脸血迹斑驳。

胡天龙眼神畏缩恐惧:“你他妈惹事了,惹大事了。报警,马上报警……”

他是受人之托才敢行事张扬,根本不怕任何人。

韩东脚试探在胡天龙肋骨处找了找位置,然后抬起落下。

胡天龙说一半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一百七的重量,在地上被一脚踢的滑行了接近两米。

剩下的混混受惊一样,在胡天龙滑过来之时,如避蛇蝎,一个比一个闪得快。

韩东走过去,抓住了胡天龙头发,把他脑袋生生抬起:“转告你背后的主子,这块地,他别想拆了。”

“你……好,好的。”胡天龙欲再叫嚣,到嘴边,生生改口。

于此同时,外头120跟110的鸣叫声尖锐响起。

大批穿着特警服饰的警察一拥而上,堵住了走廊。

胡天龙来劲了,指着韩东凄厉喊道:“是他,是他打人,伤人。疼,他妈的疼死我了……”

一群特警不由分说,持枪盾齐齐逼向韩东,气势迫人。

韩东标枪一样立于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大批警察靠近。

他不打算再反抗,对混混有对混混的手段,对付警察却需要另外一种手段。

几名特警在距离他三五步远之时,迅速把韩东围在中间,摁在地上。

面部跟冰冷的地板接触,不知道是谁抽冷子在韩东身上踢了几脚,yīn毒,凶狠。

胡天龙恐惧之后言辞失措:“小子,这次拆迁你不看看是谁的手笔,也敢贸然掺和进来。等着吧,有你后悔之时。”

韩东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抬了抬眼睛:“谁的?”

“王……”

话到嘴边,胡天龙连忙的打住,意识到不应出口。

韩东接着他话头:“王利国对吧。”

胡天龙想不到这关头年轻人还有如此镇定,想看他惊慌失措,完全看不到。

郑文卓也被警察给压住了,待遇却比韩东好了很多。

他们家好几代都是警察,也就是他投机钻营,走进了商路。

“我说你们准备干嘛,韩东又不是犯人,快放手!”

韩东用眼神止住了郑文卓,被警察带起来压着上了警车。

郑文卓怕出事,心里又悔又急。

早知道就不让韩东来了。

……

韩岳山很快也接到了儿子被带走的消息,几个亲戚朋友堵在家里,商量着对策,该怎么捞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市里的手段。

寻常人怎么去斗?

再大的委屈也得生生咽下来。

韩岳山捂着胸口,半响脸sè才从纸白有了些血sè:“都别管了,孩子自己惹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

“老韩!”

“咱们这些老东西,这件事上就别瞎掺和了,全部交给小一辈去处理就好。我相信小东,也相信文卓。”

担心是难免的。

但真正冷静下来,韩岳山知道,谁也不敢轻易动他儿子。

不管是出于接下来老城区拆迁问题,还是出于儿子刚退役的身份。

再说,“某些人”的办事手段一向如此。

只有踢到铁板,做事才会真正的心平气和,公平以对。

韩东在被关到老城区派出所后,就像是被警察给遗忘了。

yīn森潮湿的地下室,单独讯问的房间,戴着手铐。

如此阵势,寻常人必然未审先怯,也是警察审讯惯用的心里伎俩。

只不过人与人心理状态上的差异,让这种伎俩注定对韩东无效。

约莫半个多小时,外头有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年龄在二十来岁的女孩偷溜了进来。

瓜子脸,皮肤白皙,身材小巧精致,一双大的出奇的眼睛镶嵌在小小的脸上,如同漫画中走出来的人。

韩东看到她的时候稍稍迟疑了下,试探道:“小涵。”

郑文涵,郑文卓的妹妹。

韩东回到东阳之后,就始终的在高度忙碌之中,连郑文卓的面也没见过多少。对这个小时候经常跟在他还跟郑文卓身后的小女孩,几乎快淡忘了。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其熟悉的轮廓,还有这里特定的环境。

听郑文卓说过,郑文涵就在老城区派出所里上班。

郑文涵初见面也有生分,但随着韩东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眼中雾气一闪而逝:“韩东哥哥,每次说见你,我哥都说你忙,没时间……”

韩东苦笑:“是挺忙的,就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够狼狈的。”

郑文涵来这有正事,走近后小声说:“韩东哥哥,我刚才听他们商量要对你进行审讯,定罪名……你放心,我哥在找关系,只要你不承认,很快他就能把你保释出去……”

韩东感激她专门跑这一趟,笑了笑:“没事,让你哥别瞎忙活了。我进来容易,他们想我出去,难!”

郑文涵着急要劝,听到外头隐有说话声。

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外走,正赶上进来的所长涂青海跟几个警员。

“你来这干嘛?”

涂青海面沉如水,训斥道。

郑文涵惊慌失措:“我,我听到这里面有动静,就来看看。”

涂青海心知肚明,但也不好因为这个过度去为难一个小女孩:“赶紧出去,胡闹!”

韩东瞥了眼摄像头暗下来的光点,揉了揉酒后裂痛残留的头部。

涂青海笑的冷淡:“听说你是韩岳山的儿子?”

韩东抬眼:“没错。”

涂青海点支烟抽了一口:“我跟你爸恰好还认识,不过法律面前人情先往一边放。”

“那真是荣幸,我爸竟然还认识涂所长这种大人物!”

涂青山听他口气轻佻,骤然逼问:“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知道,打架斗殴,并且是一个殴一群混混!”

“你狡辩也没用,伤人是事实。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好好表现,说不定还不用坐牢。”

“仅坐牢那么简单?涂所长,你也别在这吓我了。你们想拆老城区,要么用手段把我压死,逼着我爸去帮你们说服所有老城区的住户。要么,就低三下四,转而怀柔。”

“这样,有什么招你在我身上试试。”

涂青海当警察那么多年,也没见过韩东这种咄咄逼人,直指重心的人物。

就像是透明了,被人给一眼看穿。

恼羞而成怒,涂青海拍桌起立:“你给我老实点,你这种我见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恼,韩东越发心平气和:“涂所长,你最好还是再去请示请示,找个合适的人过来跟我谈。拆迁是好事,但土地是大家的,你们再霸道,也得经过所有人的同意。”

审讯进行的如此窝囊,对涂青海来说尚且是首次。

他气急败坏,打开审讯室铁门,上前拉住了韩东衣领,狰狞道:“狂妄要有个限度。小子,看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本来不打算对你如何!”

韩东定定看着他,没见任何动作,手铐却应声而开,传出咔的脆响。

“你又能如何?”

涂青海尚惊疑不定,无从反应之际,韩东搭住他手腕,不轻不重的挪开,顺手将自己T恤扯下。

结实的上身,林林总总至少有近十道伤疤。

圆形,长形,不狰狞,却让涂青海禁不住退了一步。

枪伤,刀伤。他做了二十多年警察,怎么可能分辨不出。

忽然联想到了韩东的资料,是退伍兵。

“涂所长,我在部队混了七年,也接触过警察,没用的就别在我面前扯了。想谈的话,让王利国亲自过来。不想谈,你可以把我关在这一辈子。”

他本不至于如此张扬,但汹涌的酒意跟接连的心理冲击,让冲动无形而生。

邱玉平不是想拆老城区么,他倒要看看,怎么拆!!

市政府办公室,王利国正在接电话。

脸sè可见性的变得难看,刁民二字脱口而出。

老城区的重建,是他在位置上最重视的一件事,也是早就打算好的。

每次拆迁,总归会碰到许许多多大小麻烦。

有的想讹zf的钱,有的是给多少钱都不想搬,

但不管什么麻烦,总挡不了大势。

这个电话是老城区派出所的所长打来的,王利国不满道:“老涂,这点事都办不好吗?你也不是第一天当警察!”

涂青海讪讪道:“王市长,对方是退伍军人,功勋在身,我怕一个不好闹大。这不影响拆迁的进展么!”

王利国冠冕堂皇:“正因为是国家军人,才更应该有觉悟。带头闹事,他也配军人两个字。”

“是老城区的几个混混先动的手,把人给惹恼了……韩东这人邪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他父亲在老城区声望极高,手段太过火,可能会激起联合抵制!”

“混混?怎么会有混混!”

“应,应该是江区长联系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涂青海无端挨了顿瓜落,郁闷的不行:“王市长,现在那个叫韩东的非要见到你面谈。”

“呵,好大的口气!”

挂断电话,王利国叫了秘书进来,叮嘱几句,让他去查韩东这个人。

一般的刺头,要么是有关系,要么是骨头够硬。

骨头硬的好办,敲断就好了。有关系的话,需要仔细斟酌。

建设东阳世纪城是好事,惹出不好的事情就不划算了。

半个小时左右,秘书走回办公室,在王利国身边低声汇报了几句。

王利国沉吟,怕什么还偏来什么。

这个韩东果真是有点关系。

刚从京都市那边退役,具体的信息完全查不到,只知道退役前的军衔是正团。

王利国本人也是部队出身,清楚如果不是文艺兵的话,二十几岁的正团到底是多特殊的职位。

应该说,背后千丝万缕,难以揣度。

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闹事者,略施手段便可拿下,越查顾虑反而越多了。

他重新拿起了手机打回给涂青海:“先把人给放了再说。”

涂青海苦着脸:“王市长,我现在是想放人,他不肯走。还有,老城区那边有人通信,说民众有组织的准备来派出所抗议……说咱们乱抓人。”

抗议?

王利国火气腾的上来了:“涂所长,依法办案你不懂吗?有谁敢闹事全部抓起来,我看他们到底多大能耐。”

“这,这……”

王利国烦躁,重重放下了电话。起身拿着公文包招呼秘书:“通知司机,准备去老城区派出所。”

……

再说郑文卓,从韩东被抓进派出所后就内疚着急的不行。

事是他惹出来的,好兄弟却反因此深陷囫囵。

年轻冲动,便不计后果的开始动员老城区的住户,准备去派出所门口抗议。

郑文卓在老城区这带也是个很光鲜的人物,加上事情关系到韩家父子以及各住户的利益,不多时,就汇聚了几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准备往派出所赶,路上,人还在不断增多。

说起来老城区这些居民,全都是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邻居,平时就比较齐心。

更何况他们选郑文卓等几人去跟zf谈合同,却被混混给揍了一顿。这无疑说明,那些个站在高处之人,完全不顾忌民情跟底下需求。

如此情况下老城区要是给拆了,人人都不会舒服。

只不过还没能走出老城区,被涂青海带人拦了下来。

这会的涂青海哪还有任何趾高气扬,揽着郑文卓肩膀到一旁耐心解释。

上面强硬是上面的事,他还得在老城区混呢。要是由着这些人闹,记者再一推波助澜,他这个派出所所长算是做到头了。

韩东并不知道这些。

他刚刚睡醒,酒意散去,精神却还有些困顿。

活动了一下身体,听到外头有动静。

一个四五十岁,身材稍胖,相貌端正的中年人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西裤,衬衣,皮鞋。

有种很干练干脆的气质,像是个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人。

韩东从电视里见过他,正是东阳市的市长王利国,也是这次东阳世纪城项目的总责任人。

王利国也在看韩东,发现跟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

他以为对方该是个戾气毕露的混混痞子形象,出乎预料,年轻人清清秀秀,干干净净,看上去十分懂理。

咳了一声,王利国笑道:“我听涂所长说你要见我,现在有话可以说了吧!”

韩东之前醉酒,锋芒过多。现在平和了许多:“就事论事,老城区的好几个居民被打,这个王市长总要给个说法!”

王利国像开玩笑:“我怎么听说是你打人。”

“谁打人王市长应该比我清楚。”

王利国道:“我会调查后依法来办!还有别的事么?”

韩东摇头:“没了!”

“你不是要找我谈拆迁?”

韩东不经意道:“您太看得起我了,我找您谈没用,这件事自然有老城区公选出来的人出面。”

“可据我所知,你父亲在老城区还是比较能说得上话的!”

简短聊天,气氛融洽了些。

王利国不如韩东所想的那样咄咄逼人,以势压人。韩东也不如王利国所想的那样,蛮横无知,妄自端大。

“小韩,我听涂所长说你是不愿意从派出所出去,有什么不满的可以跟我说。现在老城区那边因为你差点把派出所给围住,涂所长已经去拦,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韩东愣了一下:“什么?”

王利国目光灼灼,想从韩东脸上看出他是伪装还是真不知情。

少顷,他站了起来:“手续我找人去办了,马上离开派出所吧。这里庙小,还真装不下你这个上京军区的大团长!”

韩东不意外他知道这些。

以王利国的身份,想调查他,多少能查出一些端倪来。

他现在头疼的是老城区的居民,要真闹腾起来,警方再抓人可就名正言顺了,谁也兜不起来。

也不知道谁的馊主意,若非市里现在还有顾忌想和平解决,老城区这么一闹,简直就是在故意给人把柄。

原想着在派出所里多呆几天,逼得王利国退步。现在,哪还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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